亲自为自己斟上了茶。
世人皆如此,有人爱权,有人爱色,有人贪财,有人贪杯,有人暴躁,有人轻狂,也有人嗜杀成性,这些都是缺点,而且是无法改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缺点。
每个人都有缺点,有缺点的人并不可怕,没有缺点的人才更令人望而生畏。
“我在想,她为何要急于在王爷面前暴露自己的缺点呢?”朗月说道,口气喃喃,依然像是在对自己说话。
“她行事冷静,每一步都走得沉稳,却在此事上如此做为,那就只能是她有所图,而且是大图谋。”一清道人说道。
朗月终于抬起头来,目光如箭看向坐在对面的师傅:“她想要图什么?沈家什么都没有了,她还能有何图谋,难道她想利用遗诏?”
一清道人冷哼:“谁知道呢,对了,梅家的人这两天就要到了,到时你安排一下。”
朗月问道:“师傅,您为何要用梅家的人,依我看,梅家的那个女子不过尔尔。”
一清道人微微眯起眼睛,道:“我们在京城时,梅家那女子能够找到我们,可见她的勇气,任何时候,勇气可嘉之人都是可以用的。”
朗月垂眸:“我们还是谨慎些吧,我不想让沈彤知道这件事。”
他对沈彤越来越讨厌,也越来越防备。
一清道人饮下杯中的茶,拿着羽扇走了出去,朗月依旧跪坐在蒲团上,他低着头,看着身下草席的纹路,一滴清泪滴落下来,滚落在草席上,渗了进去,瞬间便消失不见。
……
书院街上,秦王府里的车马刚走,欣妩就对黄氏说道:“阿娘,要不把这些东西搬到妹妹屋里吧,这是王爷赏给她的,等她回来再处置。”
黄氏含笑点头:“好,等会儿阿治他们回来了,让他们来搬。”
欣妩欢快地答应,叫来帮佣的婆子吩咐下去。
这婆子本来就是许安家里的,自从刘嫂子辞工以后,她便隔三差五来沈家帮忙。
一个时辰后,阿治和王双喜回来,他们在铺子里已经听说了这件事。
王爷派了太监到书院街沈家赏赐,除了赏了很多绸缎布匹,药材补品、头面首饰,还赏了一千两黄金。
又是一千两黄金!
阿治和王双喜还没有接到许安他们的来信,但是榆林发生的事,已经在西安纷纷扬扬传开了。
外界都在说是宜宁郡主立下大功,救下了榆林城。
阿治和王双喜已经在暗中猜测这件事和沈彤有关系,沈彤是离宜宁郡主最近的人,若说这是沈彤做的,他们是信的。
现在秦王府送来赏赐,其中还有千两黄金,他们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上一次秦王赏赐千两黄金,是因为沈彤要去榆林与郡主做伴儿。
那么这一次再次赏赐千两黄金,就一定也是与郡主有关系了。
两人去沈家,帮忙把那几口大箱子抬进沈彤的房间,正要告辞,欣妩叫住了他们。
“两位哥哥,自从刘嫂子走后,这几个月来多亏婶子帮忙,可是总这样也不行,阿娘和我也不方便去外面找人,两位哥哥能否帮个忙,找个手脚麻利的婆子过来帮佣?”
原来是让他们帮着找个婆子。
没想到会是这事。
王双喜还在迟疑,阿治已经一口答应下来。
两人从沈家出来,回到自己这边,王双喜才说道:“看来欣妩姑娘也已经猜到沈姑娘要回来了。”
阿治笑道:“是啊,已经猜到了。”
屠户
正月里,人们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,各家铺子的生意都很冷清。
百卉堂里门可罗雀,闲着也是闲着,给沈家找帮佣的差事,阿治便交给了小柴。
帮佣不同于其他下人,不通买卖,只是雇佣,尤其是找的是女子,大多都是由熟人介绍。
阿治和王双喜两个人加在一起认识的女人,也不如小柴一个人多。
小柴只用了不到一天,就找到一个姓江的婆子,这婆子四十上下,男人和两个儿子都是赶大车的,十天里有七八天在外面,她带着两个儿媳在家里带孩子,偶尔做些女红贴补家用。
常来百卉堂的一位太太,家里是开成衣铺的,江婆子婆媳常常从她家铺子里接活回去做。
阿治见是知根知底的人家,便把江婆子领到沈家。
沈家给的工钱远比做针线活要丰厚,而且人口简单,又没有男人,江婆子一口答应下来:“家里有两个媳妇照顾着,我明天就能来上工。”
“好啊,过几天我妹妹就要回来了,江妈妈早些过来,帮阿娘和我把家里收拾收拾。”欣妩说道。
江婆子从沈家出来,便去了百卉堂,找到小柴,笑着道谢,还说道:“我来量个尺寸,给柴小哥做双鞋。”
小柴也不客气,让江婆子量了尺寸,江婆子欢天喜地走了。
她走出这条街,在个拐角处停下脚步,转身走到一株粗大的白杨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