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加痛苦。
他没有做错什么,前世他信错了人,他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。
这一世他一直低调行事,奉行的也是人不犯我、我不犯人,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?
陆今文感到十分不甘,最后他咬唇看向帝乌,神色倔强:“您为什么这么说?陛下会有娶夫的一日,后宫也总会住进男子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发小,或许就连他也不想见到这件事。
一面希望帝玄能够娶夫,一面他又希望她任何人不娶。
这样无论是什么身份,他总能留在身边的,就跟现在一样就好。
听着小公子幼稚的想法帝乌只是笑而不语,安静看着对方等待后面的话。
可惜陆今文没有说了,帝玄带来的喜悦就如同一层薄薄的纸张,一点风雨打击就能彻底撕碎。
“孩子,有些话自己都不信又怎能希望旁人相信呢?”望着陆今文那双格外出挑的桃花眼,帝乌有些失神。
记忆中的那双桃花眼没有这么温婉与娇气,这孩子当真是娇气!
帝乌还记得自己夜间听到侍童的低呼声,悠悠起身时看到的场景——
女子穿着一身白衣,肩头还有半干的血迹,神情冷静甚至有些冰冷。
怀里抱着一个小公子,外袍简单盖在身上,露出一张精致的脸。
即便眼睛闭着,她也能看出这双眼睛的漂亮。
女子抱着人就闯到内院,丝毫没有顾忌,见着她才低声唤了一句:“祖母,孙儿夜间打扰,还请祖母勿怪。”
而后就是一句格外强势的话:“祖母,他中了毒,您快救他!”
这时候女子才隐隐有情绪外泄,但更多的还是冷静,或者说是漠视。
或许她这位孙女都没有发现,当她走出来时,她自己下意识松了一口气。
不是为找到解毒的人,而是那种已经尽力的放松。
说不在意吧堂堂帝王竟抱着人赶了一夜路,临了却又什么都不强求,分明一副不在意的模样。
想起之前的事情,帝乌低笑出声对上陆今文疑惑的眼神,她改了话:“你与帝玄的事情朕不欲多管,另外有事要与你说。”
帝玄这个后代的确该脱离帝氏的诅咒了,她不介意自己临死前做个好长辈。
……
帝乌走后,陆今文一脸复杂地靠在榻上,神情一会纠结一会悲伤,待在暗处的枭夜忍不住走出来。
“公子,怎么了?”
他还没有见到这位这么多表情的时候,此时好奇大于害怕,再说如今这位的心思他也算明白了,这不得手到擒来……
枭夜还在得意洋洋地想着,就听到陆公子一句:“没什么要紧事,你出去吧,我需要休息了。”
声音温婉带着不能忤逆的强势,他很清楚这才是这位的真正性子,丝毫没有在自家主子面前的温和!
枭夜:“……”
朕不值得喜欢
枭夜离开了,陆今文还是保持着原样,或者说是帝乌离开后的模样。
曲腿坐在榻上,浅妃色锦褥盖住腰以下的部分,他的两手抱在一起,头靠在双臂上无神望着门口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做,突然知道的一些秘史,还有以后可能遇到的事情。
与陆今文的迷茫无措不同,帝玄此时充满了干劲。
她离开华京已有四五日,那些人也该有所行动。
果然如她所料,处理完离京后遇到的第五波埋伏,帝玄吩咐暗处的暗卫:“告诉逐风,快要收网了。”
若是帝王离京,不是乱臣贼子都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。
陆榆既然苦心等候多年,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。
她倒是好奇,那个老狐狸会不会让她回京。
还是直接让她惨死荒野,可惜这条路行不通。
但陆榆想的便是这条路,否则这些时日也不会有这么多杀手。
帝玄随即又吩咐:“在华京传些消息,朕突然病重欲禅位于良臣……”